第三十章

们睡上一觉。

    祂们深眠以前，低低叫着我的名字，改口说愿意当亡魂的剑。

    祂们愿意，可我舍不得。

    当晚，失去神器压制伤势，我发起严重的高烧，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叫嚣着痛处，但我已经学乖了，知道叫也没用，只会被嫌吵、被关起来。

    手臂一阵清凉，我勉强睁开看过去，原来是白旗用酒JiNg棉花消毒，要打针。

    「不会痛，一下子，很快就过去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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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旗拿针筒的手不停抖着，怎麽也刺不进我的皮r0U。

    「弟弟，哥哥送你上路，不要怕。」

    我不怕，可是他的泪却流不停，彷佛悲伤永无止尽。

    「白哥，怎麽哭了？小翊没有剑，不过可以唱歌给你听，好不好？」

    他松开针筒，双手除了抱紧我，再也不能做上什麽。

    我挨在他耳边轻唱，喉咙哑了大半，只能用破锣嗓子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。白旗想把我整个人塞到他怀里，以为我还是当年让他唱着曲子哄的孩子，只要张开双臂就能挡住我身边的风雨。

    「老天爷、老天爷啊，他已经苦了千年，能不能放他一马……我求求您、求您了……啊啊！」他向天哭喊着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凡人的天在头上，而哥哥是我的天。

    即使天变了心，我还是宁愿站在底下摀住眼，不看不听不想，等待末日放晴的那天。